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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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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男生那邊經常談論的對象也總是固定的那麽幾個,談的最多的要數蘇苀、蘇娜還有蔣笑卿。

跟在女生圈裏受歡迎程度不一樣,蘇娜在男同學圈裏竟然是最受歡迎的一個。

蘇娜性格活潑開朗,雖然有些公主毛病,架不住會撒嬌,這個年齡的大多數男生還是很吃這一套的。再加上,蘇娜天生有一種駕馭自己性格的能力,在女生面前向來不屑一顧,但是一轉頭面對男同學,可以馬上表現得嬌滴滴的。所以,在一中,竟有大半的男生對蘇娜心存好感,甚至直接示愛。更有一次,高年級班上兩個男生為了搶蘇娜大打出手,兩人都打得帶傷進了醫院,使蘇娜“艷名遠播”。

而蔣笑卿,按某位男同學的話說:“一個神秘的耶利亞女郎。”

蔣笑卿的氣場的確不屬於高中女生段位。蔣笑卿身材性感、長相嫵媚,而且她不像別的女同學,特意穿大一號來掩飾發育帶來的尷尬。所以,剛一進校,蔣笑卿的性感成熟被很多女同學恥笑,也成為一些男同學私下意淫的對象。但接觸久了,大家發現她是個相當有意思的女孩,個性犀利且多才多藝,尤其是校慶上的那一支《孔雀》舞,折服了所有同學。

至於蘇苀,女神的地位從未動搖,說起她,沒人能挑得出她的毛病,長得美、氣質好、性格好、家世好,總之就是太好了,好得跟天邊的月亮似的,只能在心裏仰慕,說出來就成了猴子撈月的笑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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耗子跟歐陽之風在學校操場打籃球。歐陽一邊運球一邊等機會,耗子步步緊跟。突然耗子問歐陽:“好久沒見你那個‘小黛玉’了,怎麽,你倆分了?”

“你管我。”歐陽背過身,躲過了耗子的黑手。

耗子跳著又轉到了歐陽的前面,兩人弓著腰、眼對眼,耗子使壞挑釁道:“才不到半年你就膩了?行啊你。”

歐陽知道他的小把戲,完全不吃他這套。

“你說蘇苀和沈曉輝是不是在一起了?”耗子不死心,接著挑釁。

“人家的事,我他媽哪兒知道。”歐陽突然一個側移轉身,甩開耗子,一投即中。

耗子撿過球,重新回到場地,歐陽跟上攔截,耗子邊躲避邊說:“我聽說他倆從出生就認識,我靠,要是我,早拔了腿死命追,也不知道沈曉輝怎麽想的,到現在還不出手。”

歐陽趁他分神,一把搶過,就地直投:“你以為都像你,整天像只花雞公,看見母的就追著跑。”

耗子將要溜邊的球拍回,氣憤憤地回嘴:“cao,我有那麽差嗎?”

“你別跟我說你還不知道。”歐陽圍著耗子截球。

“我覺得蘇苀配你正好。”耗子一邊運球一邊調戲道,眼看著歐陽分神,躲過他,跳投,沒中。

歐陽搶了一個籃板球,投球,沒中,回頭白了耗子一眼:“你天天想這些不覺得無聊啊?”

耗子也搶上一個籃板球,躲過歐陽的堵截,一個跳投,球沿著籃筐打了幾個轉,中了:“你每天坐她後面,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動心。”

歐陽接住球,站在三分線外跳投,球直接從籃板上方飛了出去。

耗子跑過去撿球,發現鞋帶松了,一邊系鞋帶一邊嘲笑說:“你小子心虛了啊。”

“心虛你個頭。也就你喜歡上趕著。”歐陽一擡腿,踢了耗子高高翹起的屁股一腳,跑去撿球。

耗子還在起勁地為自己犯賤辯白:“上趕著怎麽了?古人都說了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古今中外最美的愛情故事那都是從男人上趕著開始的。”

歐陽原地拍著球,心想耗子這家夥真是天生情種,別看從來不學無術的,但術業有專攻,在女人面前犯賤都犯出學術專家的水平了,還引經據典把《詩經》都扯出來了,夠能扯淡的。

“我現在覺得我挺喜歡蘇娜的。”耗子擦了把汗,犯花癡地說道。

歐陽將籃球往耗子身上一扔:“還說你不是個花雞公。不玩了,沒勁。”

耗子抱著球一路追過去,一邊納悶著,今天歐陽渾身上下怎麽跟裹了一層白磷似的,邪火森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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耗子生日。

新開張的“狼嚎”KTV老板把最大的包房預留出來為耗子慶祝生日,耗子把全班同學都邀請了一遍,並熱情歡迎他們帶“家屬”參加。大多數同學早就被學習任務弄得疲憊不堪,好容易有這樣一次放松的機會,怎麽可能輕易錯過?所以,耗子的振臂一呼直接是集體響應,大家一拖二甚至一拖三呼啦啦直奔“狼嚎”。結果一間偌大的包房擠得滿滿當當,加上不少同學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,直接就瘋狂了,為了唱歌排隊吵得不亦樂乎。

而耗子這個正兒八經的主角,反倒沒人理會了。

沈曉輝一看這架勢,拉著蘇苀就要回學校去。耗子這時候也覺得場面弄得很難看,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。其實他就是一個好熱鬧又懶得多想的人,喊這些人過來的時候,也是熱血沖腦門,等人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時候,他自己反而覺得吃不消了,可是又不想失了面子把人往外趕,便喊人過來重新開一間包房。

被喊來的經理自然知道陳公子的身份,趕緊在隔壁又給他開了一個大包間。

他們這群人正要過去,沈曉輝說自己頭疼,要回宿舍睡覺去了。蘇苀知道沈曉輝是厭煩耗子的這種做法,同時還知道他想走也是因為自己不習慣這種人多的場合。

耗子一看他們倆要撤,不幹了:“你倆好歹吃了我的生日蛋糕再走啊。”

歐陽是個聰明人,雖說對沈曉輝不算太熟悉,相處快一年了,多少有些了解,不像耗子,總是不過腦子不想事,便趕緊打圓場說:“行,你們先回吧,回頭把你倆那份留著。”

耗子雖說有些不著調,但也不傻,便不強留了。

沈曉輝拉著蘇苀剛走了兩步,又退了回來,對耗子說:“耗子,我們雖說剛認識不久,交情也不算深,但我一向認為有些話背地裏說不如當面說。我覺得像今天這種事情,以後還是算了,對你爸影響不好。”

沈曉輝說完,也不管眾人的反應,牽著蘇苀的手走了。

蘇娜沖著他們的背影替耗子打抱不平:“什麽毛病啊,人家好好的生日,他來這一出,太不給面子了。智明哥,以後幹脆不叫他們來好了,好心沒好報。”

錢寧寧哼一聲嘲笑道:“我們叫不叫他們還輪不到你說話,白吃白喝這種事情,你當然起勁了。”

“人家可是得了某人真傳的,哪裏有便宜撿往哪裏鉆,不過小心哪天撿得太得意了,把自己給搭進去了。”蔣笑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。

蘇娜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錢寧寧搶白,自覺非常下不來臺。但她對錢寧寧向來很顧忌,知道錢寧寧急眼了能大嘴巴扇她,她是真不敢接錢寧寧的話茬。可她蔣笑卿算什麽東西,在劇團,蔣笑卿和她媽媽從來都只有被欺負嘲笑的份兒。蘇娜便沖著蔣笑卿瞪起眼珠子罵了起來:“你算哪根蔥!自己不要臉沒人請你你都跑過來白吃白喝,還敢說我?!”

“我吃沒吃白食你怎麽知道?”蔣笑卿似笑非笑,啜著飲料懶洋洋地回道。

“你又不是他們十五班的,耗子跟你也不熟,不是吃白食是什麽?”蘇娜的手指都快指到蔣笑卿的鼻子尖上去了。

“我請她來的,不行啊?”歐陽之風一把摟住蔣笑卿的肩膀,蔣笑卿微微一楞,順勢靠在歐陽的肩膀上笑得像只小美狐。

蘇娜語塞,跺起腳對著耗子撒嬌道:“耗子!今天是你的東,我可是你請來的,你死人啊,你說話呀!啞巴了?!”

“今天這場子,是耗子生日沒錯,但是是我買單,我是東家,我說了算。”歐陽繼續上演著霸氣。

“歐陽,你用不著買單,真的……”耗子一聽歐陽要買單,有些急了。

“是兄弟就跟我一起進去,許生日願望吃生日蛋糕,開開心心的,別的我不想聽。”歐陽放開蔣笑卿,拍了拍耗子的肩膀,把他推進了包廂。

耗子知道自己這次玩大發了,可是有兄弟如此,他再說,就矯情了。因此再不說二話,拉著撅嘴不樂意的蘇娜一起進包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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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曉輝一直拉著蘇苀出了狼嚎的大門,站在燈壁輝煌的門口,突然間不知如何是好。他望了一眼蘇苀,她的小臉白得剔透,紅得粉嫩,在七彩霓虹的映襯下美得讓他想把蘇苀狠狠抱進懷裏,就一剎那的念頭,沈曉輝趕緊松開了蘇苀的小手。

蘇苀張了張嘴,本想說什麽,結果什麽都沒說,反而是朝學校的方向悶頭走了起來。

沈曉輝跟了上去:“蘇苀,你剛才想說什麽?”

“沒想說什麽。”

蘇苀依舊悶頭走著,越走越快。

沈曉輝一邊跟著走,一邊觀察著蘇苀,只見她神色嚴肅冷峻,完全不似平常的樣子,沈曉輝確定:“不對,你生氣了。”

“沒有。”蘇苀皺起眉頭一口否認,繼續快走。

“真沒有?”沈曉輝再次確認以及狐疑。

“你是個豬!”蘇苀突然站住,柳眉倒豎,拿眼狠狠地瞪著他。

“我承認我是豬。那你也要告訴我這頭豬,你為什麽會生氣。”沈曉輝真有些擔心了,他認識的蘇苀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對他發過脾氣的。

蘇苀被他逗樂了,沒奈何地笑了,這家夥竟然還有閑工夫說“我是豬”的時候學豬叫。

蘇苀不敢告訴沈曉輝她生氣的真正原因是沒拉她的手,只好找了個別的理由搪塞過去:“你這麽早把我拉出來,我餓了,我想吃東西。”

“好說,你想吃什麽,我請你。”沈曉輝松了一口氣:“你就為這個生氣?”

蘇苀非常無語地沖他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地說:“我才懶得跟你說,說了你也聽不懂。”

看來蘇苀不是因為餓了才不開心,那是為什麽?沈曉輝再怎麽想也想不明白。他的世界裏,只近距離接觸過兩個女人,一個是母親李再招,李再招是爆碳脾氣,她若不高興了,會在五秒鐘之內用她粗暴的拳頭當代言讓他深刻認識到挨揍的原因;另一個是奶奶,但奶奶從來都是疼他都來不及,哪裏會對他生氣?奶奶的壞脾氣好像都在母李再招那裏用光了似的。至於其他女同學或者異性小夥伴,也有走得近一些或者跟他表白過的,但沈曉輝從來就沒往心裏去,更不用說去在意她們高興還是不高興了。

看著在前面走路像急行軍一樣的蘇苀,沈曉輝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
路過大排檔時,沈曉輝看到“阿蘭炒粉”,之前聽同學提起過這家小攤,說是臨江最好吃的炒粉。沈曉輝跟蘇苀提議一人來一份,蘇苀搖搖頭,嘆氣說沒胃口,就那樣一路悶悶不樂地回了寢室。

沈曉輝望著蘇苀的背影進了門洞,然後看著她一層一層上了三樓進了寢室,始終都沒有回頭。沈曉輝心裏很失落,也很沮喪,他想不明白蘇苀好好地為什麽就生這麽大的氣,怎麽哄也哄不好。

回到自己寢室,沈曉輝一直在郁悶,魂不守舍的,還差點把上鋪哥們的洗臉巾拿來當擦腳布了。幸虧上鋪的兄弟眼尖,一把搶過自己的洗臉毛巾,罵道:“沈曉輝,你哭喪個臉都他媽一個晚上了,你他媽是不是大姨媽來了啊?”

沈曉輝正要反擊回去,突然靈光一現:對呀,她是不是來大姨媽了?不是說女人來那個心情就不好嗎?看她一路上急著趕回寢室的樣子,挺像。

沈曉輝樂呵呵地拍了拍上鋪兄弟的肩膀:“哥們,謝謝啊。”

“謝我什麽?”上鋪的兄弟一臉懵逼,以為這家夥剛才趁他沒註意又拿他別的東西了。

沈曉輝沒回答,只咧嘴沖他風騷一笑,端起腳盆去水房倒洗腳水去了。上鋪的兄弟忍不住渾身哆嗦,堅定地認為沈曉輝中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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